协定完成,带土追上了泉匆匆离去的步伐。
“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问。
“没有。”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柔和。
“那副表情可以瞒得过别人,但是瞒不了我。已经十多年了,如果我还无法察觉到你的心情变化,那也未免太迟钝了。”带土低笑一声,抱臂靠在了石壁上:“是在为宇智波鼬而感到可惜吧?真遗憾,他和你注定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泉淡淡地说。
“你真奇怪。”带土歪过头,对她说:“明明是宇智波鼬的敌人,却将自己的夙愿寄托在宇智波鼬身上,女人都是这样奇怪的吗?”
“小带土。”她眼睫轻颤:“这对佐助来说,有些太过残酷了吧。原本应该有别的方法,让佐助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加入晓。”
“……”带土歪头无语:“我为什么必须要照顾佐助的心情不可?他是十二岁的孩子吗?不,就算是十二岁的孩子,也不是有资格得到特别安慰的人。”
“也对。”泉不由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是我太天真了。”
“是。”带土伸手撩了一下她的头发:“你很奇怪。有时候很冷酷无情,有时候又温柔包容到令人厌恶。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你,我也分不清楚。无论是旗木卡卡西也好,还是宇智波佐助也好,仅仅因为对方‘可怜’,你就会对他伸出手去。可是动手伤害别人的时候,你又从不会手下留情。”
带土松开了她的发丝。
“……有一句话我要事先说好。如果,你阻碍到了我的计划,我会杀了你。”
他望向泉,面具下藏匿着的写轮眼泛着冷冷的光。
类似的话,他说过无数次了。但这一次,他的杀意是动了真格。
“带土?”泉回望他:“你的意思是,我会为了佐助与你,与斑的计划为敌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带土说:“你太难以捉摸了。我不喜欢你这样难以掌控的东西。”
泉默然,继而露出温柔的笑容:“想要杀死我的话,那也要有能力杀死我才可以。……试试看啊?小带土。”
丢下这句不亚于挑衅的话,泉转身便走。
带土久久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没走几步,白绝冒了出来,急匆匆替带土洗白。
“哎呀哎呀阿飞那家伙,说出那种话也是没办法呀。本来是让你去接近佐助的,结果你和佐助反而变成了一路人,阿飞肯定也很头疼吧。知道佐助对你的想法之后,阿飞可是沉默了一个晚上没说话呢~”
“佐助对我的想法?”泉微惊:“佐助对我能有什么想法?对老太太的孺慕之情?”
“大概吧……?”白绝说。
“那杀意可不是吓人的啊。”泉心底一恼:“杀死我?带土可是真的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她走到了据点边的海岸线上,白绝也磨磨蹭蹭地跟着她。夜色下的海làng波澜不歇,激流一波一波拍打着悬崖峭壁,哗啦啦的海làng声不绝于耳。一勾弯月悬挂在海上,将月辉破碎地投落在海面上。
“户崎。”
忽然间,泉听到有人在喊她。
“……是佐助君啊。”
她望向了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少年。
白绝见状,光速告辞。
佐助在她身后站定,安静地注视着她。许久之后,他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谁是那个和你定下约定,让你不要伤害我的人。”
“……”泉背过身去,低声说:“宇智波鼬。”
她的身后,久久没有任何的身影。峭壁前的海làng澎湃涌动,月华粼粼,破碎一片。白色的làng花冲刷上来,飞溅起一片水珠。
好一段时间后,佐助默然无声地上前一靠,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起初,他的手只是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腰上,后来便越缠越紧。
这一次,泉没有使用任何的闪避手段。
她扣住佐助的手,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夙愿越庞大,牺牲便越厚重。”她低声说:“鼬已经做了他能够做的一切,去实现他的理想。”
“你和哥哥时有联系吧,竟然演戏演得这么好。”佐助想到她在鹰小队时常常离开不知行踪的事情,便低低地自嘲着轻笑一声:“能将哥哥的事情……告诉我一些吗?”
泉的手一僵。
知道宇智波鼬的往事,只会让佐助平添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