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衬。
她好像一眼看进了她的心,全部的心魂都被裴宣吸引。
两人极有默契地停下来。
空气染了浓稠的蜜,混着奇异香甜。
白棠扯着号钟袖子一行人悄无声息溜走,巡逻的护卫们被绕梁轻声喊走。
附近无人,七八盏兔子灯将暗夜照亮,裴宣近乎狼狈地别开脸,勾着崔缇的小拇指继续往前走。
她要亲不亲的样子太好玩,崔缇都准备好迎接她的爱意,没成想对面的人胆子只有那一丢丢。
前世的裴宣隐忍起来比这还要严重。
以前不懂她的心,还以为裴宣心底没她,可事实相反,裴宣一眼就看中了她,共枕三年却迟迟没能圆房,崔缇莫名怜惜起上辈子的小傻瓜。
是以更想欺负这一世的意中人。
她明知故问:「你刚才……想做什么?」
裴宣脚下一个趔趄,好险稳住身形,脸皮涨红:「没想做什么。」
她喉咙上下滑动,清亮多情的眸子瞅着不远处的兔子灯,心里直呼糟糕,她这会见着兔子就会想起软绵绵的兔儿。
距离两人圆房堪堪不过一日,混乱的画面在脑海变得明晰。
她面上浮起热意,指尖也在发烫,崔缇坏心眼地「哦」一声,恰好脚下踩着不大的碎石,佯作被石头绊了脚,顺势跌进久违的温柔乡。
这一下吓得裴宣不轻,瞬间没了那等旖旎心思,搂着她肩膀追问:「怎么了,是扭伤脚了么?」
她作势去脱崔缇靴袜,崔缇不敢要她知道自己的小算盘,慌乱躲开,羞羞怯怯的,和猎场受惊的小梅花鹿一般。
裴宣的心摇曳来去,好一会醒过神来,明白娘子意在投怀送抱,她反思片刻,暗恼自己不解风情。
「真没伤着?」
「没有。」
「是走累了吗?」
崔缇小鸡啄米似的点点下巴,一脸期待。
文弱书生的裴郎君也很想像英武的儿郎二话不说抱起心上人,这念头不断唆使她,凭空使得她生出好多力气,她郑重吸了口气:「娘子,到我背上来!」
她骨架小,细瘦高挑,临了崔缇怕压坏她,神情迟疑。
不迟疑还好,一旦迟疑,总让裴宣介意起坊间所言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她是书生,但能说她不好用么?
「快上来!」
显然是在较真。
崔缇哭笑不得地爬到她背上。
昨晚受迷香影响她意识昏昧,是如何委身裴宣的,具体细节记不分明,前胸贴着清瘦的脊背,鼻尖嗅着这人身上的淡香,她觉得裴宣十八年膳
食真是白吃了。
白长一高个子,实际没多少肉。
她圈着裴宣脖颈,问:「我重不重?」
裴宣驴唇不对马嘴:「摔不了娘子,缇缇你放心。」
「……」
.
她问的是这个么?
算了!
崔缇好生环着她,仗着一前一后裴宣见不着她,她胆子大了些许,喉咙溢出清浅的笑:「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是想亲我,对不对?」
「……」
裴宣不吭声,呼吸却实在急促了些。
今晚的娘子和白日里见到的似乎有着不同,夜色壮人胆,她扭头偷偷用余光快速瞥了眼,崔缇诱人的桃花面就这样印在她脑海。
她倏尔欢喜雀跃起来。
崔缇哪能不知有人偷看,心慌了一霎,娇声道:「你不准回看我。」
裴宣应得很干脆。
相府很大,这条路很长,细小的汗珠淌出来,若春日晶莹破碎的露珠,再怎么扮男装她都是再讲究不过的女儿身,气息清冽干净,尤为好闻。
湿软的吻一声不吭地落在颈侧,裴宣的心颤了颤,心跳怦然。
呼吸声渐重。
两人谁也没吱声。
羞臊的崔缇只敢在朦胧月色下轻薄她惦念了两世的人。
她愿意为她捧上最忠贞无悔的心。
然以裴宣的矜持守礼,她哪能指望这人主动?
上辈子受的委屈她要裴宣慢慢还回来。
晚风解人意,徐徐来,徐徐走,崔缇脸颊红得欲滴血:「你喜欢吗?」
裴宣喉咙烧着一把火,烧得她声音干哑:「嗯!」
背上的人心满意足,扬起脸来,企图借这夜风吹散面上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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