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当下凝神细听,却听合儿道:“姐姐只让我顾念姐妹之情,无奈姐姐不曾顾念。\b!i·q¢i¨z*w¨w?.*c^o!m¨原来在扬州时,姐姐不也让观文顾念姐妹之情放你一马,观文便果真顾念着姐妹之情为你守口如瓶,却不想姐姐竟挑唆姑娘将她放去了天香楼,不费吹灰之力便去了眼中钉。这手段,好生厉害啊!”
合儿说一句,霜降面色便阴深一分,偏她又自顾自道:“姐姐只道去了眼中钉,从此便高枕无忧了,不想观文早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与我听了,姐姐没有想到罢?有她的前车之鉴,我敢与姐姐顾念姐妹之情?”
封五忖道:原来这霜降一味委屈做小是有缘故的,竟是落了把柄在合儿手中,竟不知是怎生厉害的把柄,教她忌惮至此?他正自想着,却听霜降阴恻恻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我往来,用心好是良苦。只你以为但凭几句话,姑娘便会信你而不信我?”
合儿冷笑道:“不错,姐姐是姑娘跟前最得脸的,但凭我合儿几句话,如何动摇得了姐姐?只是……只是我若无十全的把握,如何敢与姐姐打开天窗说起这亮话来?”
霜降柔声道:“却不知妹妹拿了怎样十全的把握?”
合儿见霜降强做狠色,眼中神色却极是渴切不过,便是她是在引诱自己露底,心中只是冷笑,却又装做不知的样子道:“姐姐当真太不仔细了,与那贱男人做出那样的丑事来,竟不知销赃灭迹,还将那贱男人的腌臜信物当成个宝。”
说罢,合儿慢悠悠从袖中取出一个男人的荷包,缠在指间在霜降眼前晃荡。封五忖道:原来如此,那苏灵儿素来自诩悬玉使女冰清玉洁,最是忌讳悬玉使女与男人私相授受,这霜降是触她逆鳞了,怪道惊慌至此。
霜降一见那荷包,两眼立时便红了,伸手便要去抢。合儿早有防备,手腕灵巧一转,荷包又兜回手中,被紧紧攥住。霜降强夺不成,却也不着急,只轻轻抚了抚云鬓,唇角噙了森森笑意,竟有几分神似苏灵儿,只看在合儿眼中有几分好笑。霜降笑眯眯道:“我原顾着姐妹之情不肯对众姐妹下手,是以向前方借着姑娘的手除了观文那贱人,但看如今这情形,少不得须得自己动手了。妹妹可要知道,在这府中,我要杀死你们,易如反掌!”
封五见那霜降便要对合儿下毒手,便自犹豫是否出手相救。他虽恨极了悬玉使女,却又不能眼睁睁见得一条人命死在自己眼前,正自踟蹰着,陡然听得一声巨响,那房门竟被撞开了,赫然正是苏灵儿与谷雨,却不见形影不离的小满。封五松了口气,便知不须自家出手了,复又凝神看着,那苏灵儿板着一张脸,面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阴沉。
苏灵儿一步步向前走着,霜降一步步向后退着。封五虽看不清她的形容,也知此时必是惊恐至极,只因霜降的双腿已在微微颤抖了。封底五忖道:当日在扬州狱中,苏灵儿待苏皓并我等青盟群豪就狠戾歹毒至极,元厚兄也死在她手中。她的手段,霜降必是清楚的,竟不知会被如何发落她。
“霜降儿。”苏灵儿森森笑着,柔声道:“你一直很乖,便是你老子娘没了也很乖,却不想果然长能耐了!非但会利用我,还学会勾搭男人了!”
“姑……姑娘,我……”霜降上牙碰着下牙,说话失了往时的利索,缓了半天的气才道:“请姑娘饶……饶婢子一回!”苏灵儿冷冷一笑,未及开口,霜降陡然匍匐在地,连连磕首道:“请姑娘饶婢子一回,婢子再不敢了!”谷雨怜悯地看了看地上的霜降,没有再开口为她求情。合儿聪明地退到了一旁,面无表情地立着。
“晚了!”苏灵儿微微仰起头。封五心底一惊,只当苏灵儿瞅见了自己,却见她闭目冷笑道:“你,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就凭你,也配?”
霜降听得心头一惊,恨恨看了眼出卖她,如今却装做不相干的合儿,颤声道:“婢子绝无此意,都是……都是合儿这贱人胡说八道,胡乱拿个东西栽赃婢子,望请姑娘明察!”
“霜降儿。”苏灵儿失望道:“你素来行事都有些胆大妄为,我却从不曾重罚于你,可知是何缘故?”霜降眼中有迷茫之色,苏灵儿便又道:“皆因你素来颇有担当,是非过错皆一力承担。只如今,你何以不敢认承?你若认承,我姑且念在往日情份上,责罚或可轻一些。”
“我……”霜降已是心乱如麻,已失了往日伶俐,哪还吃得准苏灵儿用意,只一口咬死道:“那荷包是合儿栽赃婢子的,婢子与人并无私情!”
苏灵儿冷冷一笑,道:“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