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魂魄在开鬼门关的时候竟然离魂了。刚才乱哄哄的,都在看吴仁荻和闽天缘他们,谁都没有留意,棒槌本人的魂魄随大流进了鬼门关,等到发现的时候鬼门关已经烧成灰了。”
我听明白了始末缘由之后,有些地方还是想不明白,看了一眼在旁边赔着笑脸的“棒槌”,我对熊万毅说道:“棒槌本人的魂魄走了,别人不知道,它能不知道?”熊万毅恨恨地瞪了“棒槌”一眼,说道:“它舍得说吗?这样的形势,占了肉身就算是抓替身了,这个偷儿算是从枉死鬼里面解脱了,只要熬到明年鬼节,它就能到阴世中再入轮回了。刚才那批魂魄包括棒槌在内就算进了阴世也不见得三两年内就能投得了胎,哪赶得上这个偷儿运气这么好。”熊万毅负责看守这甥舅三人,就是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发生,现在米已成炊不可挽回,回到民调局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想到这些,熊万毅就恨得牙直痒痒,抬腿在“棒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棒槌”也不躲闪,觍着脸笑着受了这一脚。熊万毅觉得气没出,还要再踢它几脚,被凑过来的孙胖子一把拉住:“熊玩意儿,差不多行了。不是我说你,跟个小鬼较什么劲儿?”看样子刚才我和熊万毅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孙胖子把他手中的铁锨塞给了“棒槌”,指着不远处的烧纸灰烬说道:“别惹老熊生气,去,把那边的钱渣子都清了。”
“棒槌”巴不得就此脱身,忙不迭地接过铁锹一溜烟跑掉了。孙胖子冲熊万毅一龇牙,掏出香烟一人分了一根,点上火抽了一口香烟,我对熊万毅说道:“‘棒槌’还在,剩下的那爷儿俩呢?不会也没走吧?”熊万毅吐了个烟圈儿,看着‘棒槌’的背影说道:“你以为谁都和它似的,那个老东西和二愣子体内的魂魄见到鬼门关开了,当时就脱了肉身进了鬼门关,就剩了这么一个‘棒槌’给我添堵。”
孙胖子听了熊万毅的话,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说,熊玩意儿,高老板说没说这个‘棒槌’怎么处理?”孙胖子的话刚出口,在不远处奋力清理纸灰的“棒槌”手上的活儿放慢,装模作样地侧着头听熊万毅的回答。
熊万毅现在的表情就像生吃了苦瓜一样,皱着眉头五官聚到了一起。我和熊万毅也算是熟人了,还从来没有见他有过这样的表情,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丘主任刚才差点把我骂化了。高局长现在顾不上这一块,他倒是撂下话了,说是回去之后再看怎么处置这个棒槌。”
清除了烧纸和鬼门关的灰烬,又拆了几座帐篷,将之前的痕迹清理干净,我们几个调查员带着“棒槌”乘坐高亮留下的一辆大巴返回民调局。之前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车里的调查员都是困乏之极,车子开动没有多久,大半的人已经半靠半倚地睡着了。我也正打算打个盹儿的时候,就听见前排孙胖子的声音:“大官人,你倒是给句话,吴主任和闽天缘、郝正义三个在帐篷里说了什么了?”听了他的话,我的睡意瞬间消失了一大半,我对孙胖子问的问题也非常感兴趣。
西门链坐在孙胖子的身旁,有些无奈地说道:“大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们说什么我哪能知道,有什么事你去问萧顾问不行吗?”孙胖子呵呵一笑,说道:“萧和尚?他也许能知道。大官人,不是我说,除了现场那三个当事人之外,整个民调局就只有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了。”
我这才明白孙胖子话里的意思,西门链会读唇语。回想起来当时大官人就在帐篷附近,知道他们说的话也不稀奇。在孙胖子一顿软磨硬泡、疲劳轰炸之下,西门大官人终于向孙胖子妥协了,他看了一圈左右的调查员差不多都睡了,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吴主任掐住了闽天缘的死穴,闽天缘的炼鬼是他儿子……”
西门链的话顿时让我睡意全无,虽然之前就知道炼鬼必须是血亲,但还是被这个真相惊着了。具体的事情西门链也说不出来,当他在吴主任的嘴上“看”到这个消息时,本来不言不语背对着他的郝正义就像脑后长眼一样,突然回头瞪了西门链一眼。西门大官人就像过电一样,身子顿时麻痹起来,脑中一阵眩晕,要不是后面有熊万毅扶了他一把,西门链当时就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鬼门关化成了焦炭之后的事了。
对于这个答案,孙胖子不是很满意,但是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地问当时的场景,西门链都给不出新的答案,看来他是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见孙胖子也问不出别的什么来了,我半靠着座椅,回想当时的场景,时间一长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大巴一路行驶,这一路坐得腰酸背疼。除了大巴进加油站加油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