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澄泓正想凑过去偷听,突然被韩艺彤叫住:“听说你擅长行书?”
他骄傲地挺直腰板:“师父说我的《兰亭序》临摹得有七分神韵。′4`2`k*a^n_s,h?u?.¨c/o+m/”
“哦?”韩艺彤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卷宣纸,“正好我带了幅习作,请梦小公子指点。”
宣纸展开的瞬间,吴老倒吸一口凉气。
纸上《快雪时晴帖》的临摹笔走龙蛇,转折处竟比原作更添三分凌厉。
梦澄泓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这……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他声音发颤。
“并非出自书法大师,”韩艺彤慢条斯理地卷起宣纸,“人外有人,比你有天赋的人数不胜数,比你努力刻苦的更是不在少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天赋不足为提。”
她突然指向大堂竹编屏风上挂着的字画:“那幅‘上善若水’,转折生硬,收笔浮躁。你现在的作品,比不过你第一次参加书法比赛时的千分之一。”
空气突然安静,梦澄泓涨红了脸。
梦安然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戏,秦沐搂住女孩的肩,顿时明了这场戏是她特意为梦澄泓准备的。
策划的时间比他们知晓的更早。~q·u`s·h.u¨c*h,e`n¨g..^c\o?m`
利落的一刀切短发衬得韩艺彤面容格外冷厉,她清亮的声音更是字字句句毫不客气:“难怪吴老总说收你为徒是看重潜力。”
她故意把“潜力”二字咬得极重。
梦澄泓如遭雷击,少年的骄傲碎了一地。他求助般看向师父,却见吴老低头把玩着扳指,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般。
“好了,该出发了。”梦安然适时走过来打圆场,揉了揉弟弟耷拉的脑袋,低声提醒道:“距离新一季全国书法大赛还有一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车队驶离度假区时,秦沐的迈巴赫走在最前面。突然一阵引擎声呼啸而来,那辆炫酷拉风的轩尼诗毒液疾驰而上,猛地别过来成了头车。
秦沐迅速踩了踩刹车,眉心紧蹙地盯着前方。这可是在山道上,若是他紧急猛刹,后面的车全都会撞上来,又或是慌乱之下摆动方向盘撞上山体。
陆逸这个疯子,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吗?
车上,可是有安小然在的!
后方的韩艺彤见陆逸的车上去了,深感不妙。吴老在她车上,安全起见,她改换上山的车道将油门踩到底越过车队先行一步。·3*4_k,a*n′s¨h+u!.¢c\o~m_
迈巴赫副驾驶上,梦安然危险地眯起眸子,看着前面正狂妄地竖起拇指缓缓朝下转动的陆逸,额角青筋直跳,“呵”地一声被气笑了。
“别管他。”她轻声安抚秦沐,“他脑子有病。”
秦沐笑了,刚才的生气和恼怒都被安小然这一句话打消掉。
他跟前车保持着比较安全的距离,省得陆逸又突然犯病踩刹车。这时,梦安然手机进了电话,就是那位脑子有病的人打来的。
“妹妹,他车技这么差,你怎么敢坐他的车?不如到我车上来,副驾驶永远留给你。”陆逸充满玩味的声音穿过听筒传出,似是带着刻意的挑衅。
梦安然翻了个白眼,不懂陆逸为何能如此自信,从小到大都狂妄得像个二百五。
“坐上你的副驾驶才容易小命不保吧?”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了,每次坐他副驾准没好事。
不是雨天漂移,就是冲落悬崖。
要么,就是被他绑去当“人质”或者扔河里。
哪里是副驾,分明是断头台。
“我在赛场上这么多次命悬一线都活过来了,又怎么会让你丢了性命呢?”陆逸低低地笑着,声音犹如毒蛇吐信。
梦安然一怔,忽地想起来陆逸从初中开始就喜欢赛车,没有驾照就开始跟那群二世祖到偏僻山道上玩车。
他能成为全国赛车冠军,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她所遭遇的那些所谓“险些丧命”的危险,都是他有把握下的预谋。
“你有病。”她皱着眉头吐出这句话,“用我的性命来唤醒你的理智,很好玩吗?”
“你哭着求我的表情,很有趣。”陆逸薄唇勾起恶劣的弧度,每每回忆起满脸泪水求他救她的小安然,他内心总能得到强大的满足感。
除了想把她扔河里那次,是真的开始自暴自弃,想让妹妹陪他一起下地狱了。
“滚!”梦安然怒骂了一句,却显得并没多少威慑力。
因为她越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