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喂饱了的凶兽。
周建秋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王美芬失手被抓,或者…或者她拿回来的钱不够多…峰哥会怎么做?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新^完=本??神`§站/1| ¨3已D[发?=布~¨最&&]新t章°¥节·1?周建秋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耳朵捕捉着外面最细微的声响。每一次脚步声靠近,他都紧张得几乎要跳起来。恐惧像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城东老居民区,筒子楼里光线昏暗。王美芬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按照记忆,摸到三楼尽头的一扇门前。左右看了看,寂静无人。她颤抖着手,用那把黄铜钥匙插 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一股单身女人特有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王美芬闪身进去,反手轻轻关上门,靠在门后大口喘气。房间里陈设简单,但比她的出租屋整洁不少。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墙的单人床。
扑到床边,跪在地上,摸索着床下。果然,靠墙的位置,有一块地板边缘的缝隙比其他地方略宽。她用指甲抠住边缘,使劲一掀!一块小小的活动木板被掀开,露出下面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旧布包。
王美芬的心狂跳起来,贪婪瞬间淹没了所有恐惧,她一把将布包拽出来,急不可耐地打开。
里面是一叠新旧不一的百元钞票,卷在一起,用皮筋扎着。还有几枚金戒指、一条细细的金项链,以及几张存折。她快速数了数现金,大概有两万多!加上这些金饰,绝对是一笔“巨款”!
她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迅速把现金和金饰塞进自己带来的一个深色尼龙编织袋里,存折犹豫了一下,也塞了进去——万一有用呢?
做完这一切,她把布包胡乱塞回暗格,盖好木板,又匆匆扫视了一眼房间,确认没动其他东西,才拎起沉甸甸的编织袋,蹑手蹑脚地溜出门。
下了楼,走到筒子楼外的小巷口。
夜风一吹,王美芬才感到后背一片冰凉,全是冷汗。
但摸着怀里沉甸甸的袋子,巨大的满足感让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她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回到那个藏身的窝点,把“战利品”交给峰哥,然后分到属于她的那一份。
刚拐过一个堆着杂物的巷口,一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猛地打在她脸上!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穿着深蓝色冬季执勤警服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是个四十多岁的民警,眼神带着职业性的警惕,打量着这个深夜独自在杂乱居民区行走、神色慌张、还拎着个鼓囊囊大袋子的女人。
王美芬吓得魂飞魄散,心脏骤然停跳!编织袋差点脱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腿肚子直哆嗦。
“我…我…”她声音抖得不成调,“我…住这附近…刚…刚下班回来…”
“下班?”民警的目光在她脸上浓妆和身上那件与季节、环境格格不入的廉价外套上扫过,又落到那个看起来很沉的编织袋上,“这么晚?在哪儿上班?袋子里面装的什么?”手电光在她脸上和袋子上来回移动。
王美芬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退去,手脚冰凉。她强迫自己镇定,挤出一个笑容:“在…在‘丽都’KTV,做服务员的。这里面…是…是换洗的工作服,还有…还有帮小姐妹捎的一点东西…”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民警皱着眉头,显然没有完全消除怀疑。
他盯着王美芬煞白的脸和躲闪的眼神:“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身…身份证?”王美芬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身份证早不知道丢哪儿了,“忘…忘带了,在住的地方…”
她急中生智。“警察同志,你看我这样子,像坏人吗?我就是个打工的,累了一天了,想赶紧回去睡觉…”
民警没说话,用手电光仔细照了照她的脸,又看了看那个编织袋。
眼前这女人虽然可疑,但衣着打扮确实像娱乐场所的服务员,袋子看起来也像是装衣服被褥的,没有明显的违禁品形状。
而且,她虽然紧张,但似乎更多是害怕,不像有重大案底在身的那种亡命徒的凶狠。
僵持了几秒钟,空气仿佛凝固。王美芬感觉自己的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终于,民警把手电光移开了些,语气缓和了一点:“行了,赶紧回家吧,夜里别在外面瞎晃悠,最近不太平,注意安全。”
“哎!谢谢警察同志!谢谢!”王美芬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声音都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