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县医院,除夕陪着康馨做了检查,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医生反复道交代,接下来几个月,孕妇一定不要过多操劳,以免出现什么意外。.5/2¢0-s,s¢w..¢c`o/m·
孩子一切正常,这样两人都宽了心。
离开医院,从妇产科坐电梯下了楼,来到一楼大厅,两人正要往停车场的方向赶去,却迎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老人的身影。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冷风扑面而来,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老人枯瘦的身影,她不是路家老太太吗?
她攥着褪色的碎花手帕,对着挂号窗口机械地重复:"我找我儿子,他,会来接我的......"褶皱的眼皮低垂着,浑浊的眼球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漫无目的地打转,却始终找不到那个永远不会出现的答案。
这,会是那个风光的路家老太太吗?
除夕远远望见老人单薄的驼背上沾着几片落叶,藏蓝色外衣的纽扣系错了位置,露出里面歪斜的毛衣衣领,当老人突然踉跄着撞翻导诊台的宣传架,颤抖着捡起散落的传单,把就诊指南叠成小船喃喃自语,她分明看见老人手背上新鲜的淤青,像绽放的蓝紫色蝴蝶。
路阿姨怎么在这里?那曾经风光讲究的路老太太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除夕忙走上前去,打着招呼道:“路阿姨,你好呀。-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老太太竟然痴痴傻傻的看着她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
她真的认不得她除夕了?
这个路阿姨怎么会不认得她了?前一段时间,她不还回到汝山南河湾项目部,与老太太商谈南河湾的项目问题,当时她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呀,这也没过很长时间呀,老太太怎么会这样,竟然不认识她了?
看着老人被保安劝回长椅,佝偻着身子把脑袋埋进膝盖,像只收拢翅膀的倦鸟。
难道她的痴呆竟然恶化到这种地步,这怎么可能?
没了记忆,就没了失去儿子的痛苦吗?
老太太这样,除夕实在不忍心。
她上前拉着旁边的保安道:“大哥,这个路老太太一个人来医院,家人没陪她?也没人来找她吗?”
“造孽呀,谁不认识这个老太太,她可是咱们汝山首富路家的路老太太,在这医院待了快两天了,白天就在这大厅晃荡,晚上就躺在这椅子上睡觉,自己找不到家了,有好心人给她儿媳妇打电话,她家那儿媳妇阿慧嘴上说要来把老太太接回家,可是就是不来接,分明把老太太当累赘,想扔了她。?[2?μ8¥看:书ˉ×|网e? ?无?′错@?内\容?\”
除夕一听这话,顿时一肚子火。
这路家阿慧,真不是个东西。
“康馨姐姐,你坐这先等等我,我去找那个阿慧理论去。”
“除夕,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吧?你一人去我不放心,怕你和她吵起来。”
“姐姐,我没事的,你在这等我,你看着路老太太,那个阿慧,她对你心中满是仇恨,我怕她一见到你,她那泼妇样子,会惹你生气,会影响咱家宝贝的,你还是在这儿等着我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康馨想想也是,阿慧与她,不共戴天般,平时县城偶遇的时候,还是躲着走,这又何必跑她家去寻不愉快。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除夕朝停车场走去。
阿慧顺利的把路家的资产占为己有,这样,她心里才平衡了许多。
这个没良心的路平,为了那个狐狸精女人,竟然出家了。
他竟然舍得了孩子,舍得了她阿慧,舍得了她母亲,真的是一个绝情的男人。
既然他出家了,不要这个家了,那她阿慧也没有义务,再替他照顾他母亲。
路老太太越来越痴呆了,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
心里眼里只残存着一丝儿子模糊的样子,天天离开家门,西处寻找儿子。
她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倒解脱了,把这烂摊子,都交给了阿慧。
刚开始的时候,阿慧还不停的出去找她,把丢失的老太太带回家。
后来,老太太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也懒得再去找她了。
随她吧,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她儿子虽然还活着,但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儿子都不在了,她阿慧完全没有义务再照顾这路老太太,不找她回来,这日子倒是清净多了。
除夕一路超车,怒气冲冲的敲开了路家五层别墅的门。
阿慧一看见除夕,万分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