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靖庭跌落悬崖受伤之后,圣上便体恤顾靖庭遭此劫难,特准允顾靖庭在府中休息,直至身体康复。?w_e*n_x^u-e,b~o·o?k′.,c.o¢m¢
可作为手握北征军大权的将领,怎可能脱身于政局之外。顾靖庭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将妻儿置于局势之外,旁的根本无法置身事外。“靖庭,朕瞧着你近来恢复得不错,先前之事可有想起些什么?”这日,皇上亲自召了顾靖庭入宫,君臣二人一边在养心殿内下棋,一边闲叙着。顾靖庭眼观棋局,谨慎落下一子。“仰赖陛下皇恩浩荡,微臣近来在行了针灸之法后,隐约能想起一些过往,只是近几个月的事实在是想不起来。”“便是连你冒死拿军功换来的夫人都不记得了?”皇上似笑非笑地问道。顾靖庭叹息:“皇上便莫要打趣微臣了,旁人都说我爱那女人入骨,可我回府之后,她便总为那沈美人一事同我争吵,实在是令人头疼。”“所以你就把人家休了?”近来朝堂之上有不少人参奏顾靖庭,说他抛妻弃子。他初闻此事,也觉得十分诧异。顾靖庭有多喜欢云深华的那个嫡女他是知道的。当初他冒着大不韪之罪,也非要娶一军妓为妻,如今竟说休就休了,其中只怕是有他不知道的事实。“微臣倒也不是有意的,那日话赶话的,两人都在气头上,谁想她那般倔,说回娘家就回娘家了。”顾靖庭无奈苦笑,倒好似真的一般。皇上掩唇咳了咳:“靖庭啊,虽说朕一开始并不同意你娶一个军妓为妻,可朕瞧着你当初是真心实意的,可不能因为暂时的失忆而错过了心上之人啊!”“皇上?”顾靖庭不解,“皇上今日召微臣进宫,莫不是为了微臣的家事?”“靖庭啊。”皇上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摸了摸顾靖庭的头。“十年了,朕是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皇上眸光幽远,回忆道,“那年朕御驾亲征,白老将军将你带到朕的面前,着你做朕的马前卒,朕永远忘不了你那双坚毅的双眸。”“皇上厚爱,微臣愧不敢当。”“靖庭,得空再让宫中御医替你会诊一番,朕可不希望朕的大将军成了抛妻弃子,终日游手好闲之人。”“谨遵陛下旨意。”顾靖庭拱手应下。“皇上您对顾将军可真是不一般呐。”一旁的黄公公开口道。他跟在皇上身边数十年了,从未见皇上对哪个臣子这般关心过,便是太子殿下都鲜少能够得到皇上这般慈爱宽厚的关心。“黄海,你是不知道,朕有时候看着靖庭,就好似看到了淮川。”“皇上这是想念怀王殿下了?”黄海身为皇上身边多年的忠仆,如今也只有他才敢在皇上面前提怀王赵淮川。“是啊,淮川都离世近二十年了,朕如今不知为何,总是会梦到淮川。” 皇上看着面前的顾靖庭,感叹道:“朕记得淮川年少那会儿也总爱同朕下棋,便是连棋风都同靖庭有几分相似,总是不着痕迹地输给朕。”“皇上,斯人已逝,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啊!”“淮川大抵是在怨朕的,当初淮川一门百余口人惨遭灭门,朕都未能替他查清真相。”皇上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黄公公拍抚着皇上的后背,宽怀道:“皇上,这不是有顾将军在吗?顾将军定能查明怀王府旧案的。”皇上拍了拍顾靖庭的肩膀:“顾靖庭,旁的事你都可以忘记,这怀王府旧案你可得继续替朕追查,朕不信旁人,只信你。”“皇上放心,微臣已然知晓此事,前些日子同微臣一同追查此案的王文舟曾找过微臣,微臣定会循着先前追查的线索继续把这案子查下去的。”“如此甚好。”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顾靖庭,“你岳丈可是为了此事才被朕流放,你若是能查明真相,朕或可准允你岳丈免罪回京,到时候你想追回你那夫人也可多些筹码不是。”“多谢皇上。”有了皇上这句话,顾靖庭心里突然雀跃了几分。他等会儿定要将这好消息告诉清初。“好了,朕也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皇上打发了顾靖庭。顾靖庭眸光划过皇上苍白的脸:“皇上保重龙体,微臣告退。”看着顾靖庭离开的背影,皇上突然开口问一旁的黄公公:“黄海啊,你瞧这顾靖庭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皇上您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皇上慧眼如炬,哪里会看不穿。皇上握着手中染血的帕子:“朕圣体违和,经不起波折,此事也只能委屈靖庭,好在他是个识趣的,寻了这么个借口,也算解了朕的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