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双眼睛瞬间被点燃,嗜血的红光几乎要溢出眼眶。
“杀陈天放!踏平中原!!!”
“屠尽狗民!一个不留!!!”
“天皇陛下万岁!!!”
“共荣圈万岁!!!”
......
几乎在同一时刻。
幽深如墓穴的大清皇宫深处,慈航太后的脖颈被冰冷的铁链死死锁住,强迫她以最屈辱的姿态,跪在布满蛛网的御书房废墟里。
昔日母仪天下的威仪早已被踩进泥里,只剩下一具在绝望中瑟瑟发抖的躯壳。
“天皇哥哥......真是......天神下凡啊......”
“要是当初......要是当初......”
她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破碎的气音,满是病态的追悔。
她用尽残存的力气,挣扎着想挺直那截朽木般的脊梁,试图张口呼喊——
“唔!!!”
一只覆盖着铁甲的手掌,带着皮革和汗液的腥气,猛地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颌骨捏碎!
慈航太后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嗬嗬声,拼命扭头——
是那个天皇身边如同石雕般的亲卫!
那张脸孔比铁还冷,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种执行命令的机械残忍。
她休想再发出半点令天皇不快的杂音!
早在第十九封沾着泪痕和廉价香粉的情书送到御案之后——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就厌恶至极地丢下了旨意:
“堵住她的嘴!那声音,那腔调,那字句......朕听一次,五脏六腑翻腾一次!!!”
屈辱和怨毒在慈航太后眼中疯狂燃烧,她像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扭动。
就在这时!
“太后——!!!”
一声拖着哭腔的尖细嗓音刺破了压抑的空气。
李莲英踉跄着进来,手里捧着一条刺眼的白绫,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浑浊的老泪糊了满脸。
“我的老祖宗啊!!!”
“您......您认命吧!!!”
“上吊吧!!!这是您......您身为太后最后该有的体面啊!!!”
慈航太后猛地转过头,枯槁的脸上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你......你这没根儿的死阉货!!!”
“和林则徐那老匹夫一个腔调!!!”
“开口闭口就是白绫!!!”
“哀家......哀家若熬过这一劫呢?!!”
“万一......万一哀家还能......”
李莲英布满褶皱的脸上罕见地挤出一丝刻薄、冰冷的讥诮,打断了她:
“太后?美色?”他尖细的嗓音像锥子。
“您老对着镜子瞧瞧您脸上这几道沟?天皇陛下光是听您那信里写的柔情蜜意,就能把隔夜饭呕出来三回您还指望他看您一眼?”
“醒醒吧!您如今这模样,连浆洗房最下等的粗使宫女都不如了!”
慈航太后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枯枝般的手指戳向李莲英,嘴唇哆嗦得不成句子:“你......你这狗奴......哀家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