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带上几分难以掩饰的、近乎偏执的 狂热 ,如同燃烧的幽火: “我们的共主,我们的救主…”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死寂的空气!
“我们的庇护者!永恒的救世主!” 下方的人群 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一同 爆发出 狂热 的、震耳欲聋的高呼!声音在巨大的穹顶下回荡、叠加,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信仰洪流。 无数张脸上写满了绝对的虔诚与盲目的崇拜,手臂高举,仿佛在迎接神祇的降临。
芽衣坐在凌澈身侧,看着面前这诡异而狂热的一幕,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脊椎窜起,让她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宁静的祷告之所?分明是某种集体意志的疯狂宣泄场! 她下意识地靠近身边唯一熟悉的存在, 低声向身边的凌澈 询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信仰的…到底是谁?” 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解释这疯狂景象的答案。
她看不到凌澈被那恶鬼面具遮住的脸,更无从窥探他此刻的表情。
只听到他低沉的、仿佛从金属面具深处挤压出来的 回应 ,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讽刺,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一个把所有人类囚于笼中的暴君罢了。”
而同时,前方布道台下的信徒们并未停止他们的狂热。 一阵阵 带着异常、几乎要撕裂空气的 狂热的祷告声 ,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传来 ,冲击着教堂冰冷的石壁,也冲击着芽衣的耳膜与神经:
“我们的救世主!
人类最锋利的刃,文明最坚硬的盾!
你以钢铁的权柄裁决一切罪恶,
以无上光辉救赎所有苦痛!
我们背负万世诅咒的圣主啊,
必将从永恒的长眠中苏醒,重临人间!”
这些话语被无数声音叠加、重复,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集体呓语。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扭曲的崇拜与献祭般的狂热。
芽衣只觉得身边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她 清晰地 感觉 到 坐在身边的凌澈,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 气压,愈发冰冷,愈发死寂。那不再仅仅是疏离,而是一种近乎实质的、冻结灵魂的寒意,无声地弥漫开来。
他现在的心情,似乎非常、非常的不好。 即使隔着面具,芽衣也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冻结空间的低气压,让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这令人不适的集体祷告渐渐平息。 随着 布道台前阿波尼亚用她那空灵而极具穿透力的嗓音, 说出了最后的结束语 ,人群才如同被解除指令的傀儡,带着脸上 还未散去的、意犹未尽的狂热 ,开始 从教堂 的各个出口离开 。
脚步声、低语声汇成一片,很快,宏伟而空旷的教堂内部, 只剩下还坐在后方阴影长椅上的凌澈和芽衣。刚才还人声鼎沸的空间,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
高悬的彩绘玻璃投下最后几缕迷离的光束,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布道台上,身着素白修女袍的 阿波尼亚 并未随人群离去。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教堂中一尊完美的圣像。
此刻她那透着奇异金色纹路的紫色眼眸,缓缓地、 精准地投来,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穿透了教堂中昏暗的光线,牢牢地锁定了 坐在最后排阴影里的两人。
那目光中,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的期待。
凌澈 一步踏前 径首走到布道台前,站在 那 眼中依旧透露着狂热与深沉期待 的 阿波尼亚 面前。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没有任何预兆,他垂在身侧的手中,一道幽蓝色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光晕骤然 闪过 ! 紧接着,一柄造型狰狞、缠绕着不祥气息的黑色长枪凭空凝聚,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黑色的闪电般精准地贯穿了阿波尼亚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 狠狠 钉死在后方的 冰冷石壁 上 ! 素白的修女袍瞬间被涌出的鲜血染红,在墙壁上绽开刺目的花。
凌澈的声音透过恶鬼面具传出,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压抑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你知道的,阿波尼亚,” 他微微抬头面具的眼孔仿佛燃烧着紫色的寒焰,“我讨厌宗教,你做这一切…”
那冰冷的语气骤然带上了刺骨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刀锋抵在咽喉: “是在期待我杀了你吗?”
“咳…咳咳…” 阿波尼亚 的身体因剧痛而痉挛, 咳着 大口大口的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