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问她:“冷不冷。”
谢成君摇头:“不冷,还没下雪,我穿得厚,王爷冷不冷?”
六皇子写两个字:“不冷。”
他继续写:“帮我做功课。”
他嗓子坏了,不能念经,他是来祈福的,活儿得干,那只能请她帮忙。
谢成君点头:“我帮王爷做功课。”
说完,她起身,很熟悉地去了隔壁小间,六皇子跟了进去。
一进去,他看到三个牌位,然后鼻头一酸。
谢成君供奉了三个牌位,都是女性长辈。
中间是先皇后,左后边是她亲祖母董氏,右后边是她生母云氏。
六皇子看到母亲的牌位,心头有些沉重。
他缓步走上前,沙哑着嗓子喊道:“成君。”
谢成君听他声音沙哑成这样,忙道:“王爷想做什么,写给我看。”
他拉起她的手写了两个字:磕头。
谢成君点头:“王爷,屋里有跪垫,您自己找找。”
六皇子找到跪垫,先给母后磕了三个头,想了想之后,分别又给董氏和云氏也磕了三个头。
谢成君听到他磕了九次,心里不安起来。以他嫡皇子的身份,何须给谢家女眷磕头。
他只需要给他的长辈磕头。
为了避免尴尬,谢成君开始敲木鱼念经。
念了没几句,六皇子轻轻抓住木鱼锤,然后拿走,开始敲木鱼。
谢成君懂他的意思,他想跟她一起做功课。
于是,二人一个念经,一个敲木鱼,配合的非常好。
初冬夜,外头山风呼啸,屋里面烛光微闪,显得异常肃穆安静。
当着几位长辈的面,六皇子内心非常平和,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全程以均匀的速度敲木鱼。
谢成君背诵经文的速度不快不慢,吐字清楚,一句不错。
六皇子听得心里暗暗吃惊,那么晦涩的经文,她背诵如流。
不愧是状元郎的女儿,别的不说,这记性是真好。
两个人一起做了半个时辰的功课,谢成君掐着时间结束,木鱼声随即停下。
“殿下,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六皇子将木鱼锤插在木鱼肚子里,得寸进尺地拉起她的手:“我以后能不能每天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