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天气闷热得像个大蒸笼。¢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鞋厂内,灰尘弥漫,空气里混杂着胶水味、橡胶味,还有沉沉的汗味。
金顺鞋业的厂子大门外却围满了人。
此时,十几名穿着制服的市监局执法人员进,在众目睽睽下将厂区封锁。
王达顺和薛金花被叫到车间中央,他们在一张办公桌前站好。
王达顺站在桌前,脸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他心里发慌。
租厂房、买设备、增加生产线、招聘员工……
为了能把产量搞起来。
王达顺、薛金花夫妇真是把能借的钱,全都借了一遍。
如今,钱还没挣到,鞋厂却被市监局给查了。
这让他感觉世界末日,仿佛天都塌了。
车间里,几十名工人怯怯地聚在一旁。
有人低声议论,还有人愁眉苦脸,担心着自己这份工作和上个月工资,还能不能保住。
几名执法人员开始了现场询问。
“王达顺,薛金花,你们要清楚,根据举报和我们前期掌握的线索,你们涉嫌生产、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成品鞋。”
一名执法人员语气平静,却不容抗拒,“今天在厂房内发现的大量仿冒‘钩子牌’的品牌篮球鞋,以及用于贴标、包装的设备和材料,都己经拍照取证。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王达顺咬着牙,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同志,我们这不算大规模吧?也没做多少,都是些小打小闹……”
执法人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小打小闹?根据你们库存和出货记录,初步估算假冒鞋数量超过五千双,涉案金额超过三十万,情节己属严重。根据《法律》,你们涉嫌构成假冒注册商标罪,依法应当追究刑事责任。”
车间里一阵骚动。
“老板,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领导,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都是打工的,我们的工钱总得给我们吧。”
工人们听到王达顺、薛金花犯法后,立即开口喊道。
执法人员不理会周围的议论,继续冷静而严谨地问道:“你们的生产设备是从哪儿来的?原材料从哪里采购?成品鞋是通过哪些渠道销售?分别销往哪些地区?每个月大约出货多少?”
这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让王达顺一时有些懵。
王达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支支吾吾道:“设备……设备是从二手市场买的。原材料也是,都是便宜货,反正……也就做做乡镇市场,不进大城市……”
他不供出林向东,是因为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因为一旦供出林向东,那他犯罪的规模可就大了。
执法人员继续问:“销售网络呢?客户群体呢?自己打电话推销,还是通过代理人?”
王达顺自然是要继续隐瞒的:
“大部分是批给夜市的小摊贩,有些熟人专门跑小县城零售,赚快钱的,也没卖出几双鞋,厂子也才刚办,没什么客户。”
执法人员不停记录,拍照取证,将旁边车间堆满的假冒鞋子、堆积如山的成箱鞋盒,逐一登记。
这时,执法人员合上笔记本,严肃地宣布:“金达鞋业涉嫌生产销售假冒注册商标商品,现己立案调查。所有涉案物品依法扣押,案件将根据调查结果依法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小李,叫几辆车过来,把查封的假鞋都搬回家。”
一名领导模样的男子说道。
“是。”被唤作小李的执法人员,立即拿出手机联系物流公司。
让他们过来将查封的假冒鞋搬走。
此时,整个车间一片死寂。
“哎。”
只剩下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还有工人们低低的叹息。
薛金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
如果这些货都没了,那他们就完蛋了。
欠亲戚和外面那么多钱没还。
而且,还犯法了。
可能还要坐牢。
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当初就不扩大规模了。
老老实实搞一个小作坊,也不会树大招风。
王达顺站在那里,像一尊风中飘摇的雕像。
半小时后,物流公司的货车过来了。
“真是做假货的,这下他们完了。”
“唉,早就觉得不对劲,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