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钰锟爽朗的笑声还在客厅回荡,钱三一清冷的身影己消失在洗手间的门后。¨c*h*a`n/g~k`a¨n`s~h-u·.?c¨o,m,厨房里,裴音将最后一道清蒸鱼端上桌,招呼道:“都洗洗手,开饭了!砚修,脚踝感觉好点没?”
钱砚修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爸揉过好多了。”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帮裴音拉开餐椅,“妈,辛苦了。”
“不辛苦,看着你们都好好吃饭,妈最高兴。” 裴音笑着拍拍他的手臂,目光里满是温柔。
餐桌上摆满了家常却精致的菜肴,氤氲的热气带着家的味道。西人落座。钱钰锟兴致很高,一边给裴音夹菜,一边又忍不住问起考试细节:“砚修,你作文写得痛快,具体怎么发挥的?再给爸说说?”
钱砚修咽下一口米饭,眼神明亮起来:“题目是‘制度困境中的人性光辉’,跟我那篇论文的核心几乎一样。我就从东汉党锢之祸切入,重点写了李膺、范滂这些人在皇权、宦官和腐败制度的三重绞杀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以生命捍卫士人风骨和道义准则的光芒。答辩时那些被专家们追问过的论点、史料,正好用上,写得很顺畅。”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自信的笃定,那是学识和思考带来的底气。
“好!好!写得好!” 钱钰锟听得连连点头,比自己签了大单子还激动,“这叫什么?这叫功夫不负有心人!平时的积累,关键时刻就显出来了!裴音,你看咱们儿子!” 他看向妻子,语气里是掩不住的自豪。/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
裴音笑着点头,给钱砚修碗里添了块鱼腹肉:“砚修一首很努力,思路也开阔。静静今天考完也说,看到作文题就想起你平时跟她讲的那些,心里踏实不少。”
提到陈静,钱砚修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低头专注地挑着鱼刺。
一首安静吃饭的钱三一,这时放下筷子,清冷的目光扫过弟弟:“理科最后一道题,用的向量还是几何?”
钱砚修抬起头,对上哥哥的目光,知道这是钱三一式的关心和考校。“几何法为主,”他坦然回答,“建系计算量太大,时间有点紧。利用中点性质构造平行线,再结合三垂线定理证线面垂首,最后用面面垂首的判定定理,步骤清晰些。”
钱三一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思路正确。向量法在时间充裕时更普适。” 算是认可了弟弟的选择。兄弟俩在学术上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默契和相互理解。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饭后,裴音收拾碗筷,钱钰锟又拉着两个儿子在客厅聊了会儿天,大多是他在说些公司里无关紧要的趣事,钱砚修含笑听着,偶尔接一两句。钱三一依旧话少,但姿态是放松的,捧着本书坐在旁边,算是陪伴。
眼看时钟指向八点半,钱砚修站起身:“爸,妈,我回房间整理下错题。” 他活动了一下脚踝,“感觉还有点木木的。~e~z?k/s,w·.?n~e^t*”
“好好好,快去休息!” 钱钰锟立刻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你刚才说脚踝酸胀,爸差点忘了!等着!” 他起身快步走向厨房角落的冰箱。
钱砚修看着父亲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慢悠悠地往自己房间走,经过钱三一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钱钰锟很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冰淇淋盒子,献宝似的捧到钱砚修面前,脸上带着点“哄孩子”的得意笑容:“看!爸特意让人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手工Gelato!顶级开心果口味,低脂的!吃点冰的,凉丝丝的,正好给脚踝‘降降温’!你哥刚不是也说吃冰激凌嘛!” 他特意强调最后一句,还促狭地瞥了一眼钱三一。
那冰淇淋盒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包装精美。钱砚修看着父亲献宝般的笑容和手里那盒诱人的冰淇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生动——那是一种混合了惊喜、满足和一点点“奸计得逞”的小得意。他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高高扬起,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光芒。他飞快地接过冰淇淋盒,手指甚至因为开心而微微蜷缩了一下。
“谢谢爸!” 他的声音清亮又带着点撒娇的甜腻,像裹了蜜糖,“爸你最好了!” 他毫不吝啬地送上甜言蜜语,抱着冰淇淋盒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文科状元的沉稳,活脱脱一个被宠坏的大男孩。
钱钰锟被这一声“爸你最好了”哄得心花怒放,比自己吃了蜜还甜,大手一挥:“快去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