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的腿终于好了。′z¨h′a~o-x^s·.?n\e/t`
他清晨起床时,不再需要扶着墙慢慢挪动,而是能稳稳当当地走到院子里,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
肌肉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里,他握了握拳,嘴角不自觉扬起。
第一件事,就是去村里的柴木匠家。
“柴叔,我要做个浴桶。”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类似于图纸的东西递给柴木匠,“要大的,结实点的。”
柴木匠叼着旱烟,眯眼打量他:“哟,言礼,腿好了?”
“嗯。”季言礼点头,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你老辛苦得加快做啊,我还等着给我媳妇惊喜。”
柴木匠了然,嘿嘿一笑:“行,保准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三天后来取!”
接下来的两天,季言礼白天上工挣工分,晚上下工后,就蹲在厨房的一侧后面垒土坯,他要给姜宁盖洗澡间。
他手艺不算精细,但干得极其认真,那个土砖都抹得平平整整。
村里人知道后见了他,都打趣道,“言礼,你这是要把媳妇宠上天啊!”
季言礼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心里盘算着,等洗澡间盖好了,再攒点钱,给姜宁买块的确良的布料做件新衣裳。
她总穿着那两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他看了心疼。
然而,就在他满心期待未来的幸福生活时——
当晚,姜宁突然开口了。+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
“那个……”她坐在炕沿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很轻,“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你身体恢复后,我们就离婚的。”
季言礼手里的毛巾“啪”地掉进地上的水盆里。
他愣愣地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的话。
姜宁避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你现在腿也好了,能正常干活了,我也该走了。”
季言礼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姜宁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为什么?”他嗓音沙哑,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姜宁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季言礼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
“别走……”
姜宁僵住了。
这个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男人,此刻竟像个耍无赖的孩子一样,抱着她不肯撒手。
“我以后肯定努力干活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
不等姜宁说什么,季言礼收紧手臂,语气近乎恳求,“浴桶都快做好了,你……你至少用一次再走,行不行?”
姜宁鼻尖一酸。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
明明当初说好的,等他腿好了就离婚。可此刻,听着他低哑的嗓音,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她突然说不出“不行”两个字。+q′s¢b^x\s?.?c,o\m¨
季言礼见她沉默,稍稍松开她,低头看她的眼睛,声音轻得像是怕惊跑了她。
“姜宁,留下来,好不好?”
姜宁望着季言礼的眼睛,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黑眸,此刻竟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恳求,像极了被雨淋湿的大狗,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揉他的脑袋。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行”,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考虑考虑。”
季言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黑夜里的火把,一下子被点燃。
他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强压着笑意,故作镇定地点头,“好,你慢慢考虑。”
可他的手却仍然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姜宁低头看了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抬眼对上他期待的目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对他,确实不是毫无感觉的。
从她穿越到这个年代的第一天起,这个男人就以一种固执又笨拙的方式闯进她的生活。
他明明自己都站不稳,却总想着帮她挑水。
他明明寡言少语,却会在她出门时,坐在门口等候到天明;他甚至……连洗澡间的土坯都亲手一块一块的给她垒起来了。
这样的季言礼,她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可她是穿越者,身上还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秘密。
如果季言礼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害怕?
姜宁心里挣扎着,季言礼却己经松开了她的手,转身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塞进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