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租界威灵顿道,一座二层的公寓,这里是詹姆士先生给王汉彰等人安排的办公地点,对外宣称为泰隆洋行!
泰隆洋行上下两层,总共有十六个房间,还带一个半地下室和阁楼。*k^e/n′y¨u`e*d\u/.′c`o!m?王汉彰的办公室在二楼左侧的走廊尽头,这个房间不但能将公寓前面的院子尽收眼底,遇到紧急情况,只要推开后窗跳出去,后面就是英租界领事馆的后门,常年有印度骑警在巡逻。
上午十点,王汉彰召集情报组的所有人开会,安排了今天的工作任务之后,他将许家爵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办公室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一个双人沙发和一个文件柜,除此之外,房间里别无他物。
一进门,许家爵就盯着房间里的陈设眼珠子乱转。他拍了拍那张破旧的沙发,回过身来说道:“彰哥,我认识一个倒腾古董家具的老板,他手里有一套紫檀的家具,据说是从宫里面倒腾出来的。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把家具送过来,随便给他俩钱就行。你现在的身份,还坐这种破沙发,那也太掉价了……”
王汉彰点燃了一支烟,眯着眼睛看着上蹿下跳的许家爵。等到他说痛快了,这才淡淡的说道:“家具的事情回头再说,许二子,我问问你,你前天晚上干嘛去了?”
“前天晚上……”王汉彰的话让许家爵一怔,他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面骨碌骨碌的乱转,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h′u?l,i*a?n¢w^x,.\c?o_m+
“我……我没干嘛啊?”许家爵的眼神避开了王汉彰的眼睛。
听到他的回答,王汉彰笑了笑,开口说:“没干嘛?呵呵,天纬台球社里面的女招待,长的都挺漂亮吧?打台球……呵呵,许二子你可以啊,还会打台球。哪天找个时间,你也教教我呗。”
“那个……那个嘛,是原来我在劝业场认识的两个朋友,非要拉着我去打台球。其实我也不怎么会打,就是跟着他们去凑个热闹。彰哥,我可没花你给我的钱,是我那两个朋友请客…………”
詹姆士先生给情报组找好了办公地点之后,王汉彰拿出一千大洋,交给许家爵,让他采买一些办公用品和值班室的枕头被褥等。王汉彰根本就没提钱的事情,许家爵这么一说,反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王汉彰将手中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抬起头,盯着许家爵的眼睛,继续说:“凑热闹?怎么就没人叫我去凑这种热闹呢?你说你凑热闹也无所谓,你他妈这张嘴,没事跟人家瞎掰呼嘛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大事!”
王汉彰站起身来,冷着脸说:“许二子,我之前跟你说过,咱们这份工作,必须要把嘴给我闭紧了。可你倒好,就差拿个大喇叭满世界嚷嚷去了!”
‘吱哑’一声,王汉彰拉开了身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钞票扔在了桌子上,开口说:“二子,我不管你是无意,还是想要炫耀。^白,马`书.院/ ¢耕~歆·醉*全?那天晚上你在天纬台球社,大声嚷嚷咱们在海光寺大道上的行动细节,你的这种行为,己经坏了咱们的规矩。所以,我不能留你了。你把手头的账目交给秤杆,拿着这笔钱,自己去做个小买卖吧…………”
许家爵和王汉彰从小就在一块玩,如果不是他犯了这样的忌讳,王汉彰也不会将他开革。但是他在天纬台球社里的行为,确实让人无法接受。他说的话也就是被巴彦广的徒孙听去了。如果被袁文会的弟佬听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往轻里说,他可能会因为多嘴害死自己。往重里说,他的这几句话,可能会把王汉彰、秤杆、高森和张先云全部害死!
许家爵本以为王汉彰骂自己两句,这件事就过去了。小时候一块在胡同门口玩的时候,无论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王汉彰都会维护自己。他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但万万没想到,王汉彰居然要把自己赶走!
还有,王汉彰交给许家爵采买办公用品的一千块大洋,他从其中拿了差不多一百块钱,又是请人吃饭喝酒,又是打台球、逛窑子的。现在让他把账目交给秤杆,根本就对不上账啊!如果这件事再败露了,那可就不是把自己赶走的事情了。王汉彰拿着机关枪把郭八的脑袋打成烂西瓜,自己可是看了个满眼。他要是知道自己偷拿公款,会不会也把自己毙了?
想到这,许家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跪行到王汉彰的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喊着说道:“彰哥!我真知道错了!以后我这张嘴就是粪坑,拿水泥封上!你看在咱光屁股一块撒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