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可第二天一早,父母就说事情办完了,要立刻回家。我哭闹着不肯走,说要去跟新朋友告别,母亲却只是叹了口气,说:“那种地方的孩子,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我就这样离开了蜘蛛尾巷,带着那颗没来得及跟他分享的柠檬糖,带着那句没说出口的“再见”。
后来,我真的去了霍格沃茨。
分院仪式上,当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时,我兴奋地扫视着大厅,想找找那个熟悉的黑头发小男孩。可我看到了意气风发的詹姆·波特,看到了笑靥如花的莉莉·伊万斯,却没看到西弗勒斯·斯内普。
直到第一堂魔药课,那个穿着黑袍、站在讲台前的年轻教授点到我的名字时,我才猛地抬起头。
他的头发更油腻了,脸色更苍白了,眼神里的警惕变成了冰冷的嘲讽。可当他念出“姜浩月”三个字时,我还是认出了他——认出了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和当年山楂树下一样的光。
只是那时的我,被他刻薄的语气刺得生疼,被周围同学的窃笑声弄得窘迫,早就忘了那颗枕头底下的柠檬糖,忘了那个蹲在树下、说要成为魔药大师的小男孩。
我只是低着头,小声应了句“到”,像所有被他训斥过的学生一样,把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西弗勒斯”,咽回了肚子里。
阁楼里的山楂花香渐渐散去,只剩下旧纸张的味道。我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眼泪又下来了。原来那么早,那么早我们就认识了。
原来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魔药课上。
是在那个夏末的山楂树下,他握着我的手,声音轻得像羽毛:“西弗勒斯。”
而我,却用了那么多年,才终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