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漓江波光潋滟,碎金般的阳光在湖面跳跃,将一泓碧水揉成万千闪烁的锦缎。/r+u\w!e+n¢.·n+e,t′远处漓山巍峨,一座牙金色的宝塔矗立山巅,层叠的飞檐如展开的折扇,在晴空下勾勒出庄严的轮廓。
山脚杨柳道上车马粼粼,石阶上游人如织。林筝与林萱儿刚从裕华宝塔出来,两张俏脸上写满失望。
“这塔也值得那些文人墨客天天写诗作赋地夸?”林萱儿撅着嘴,慵懒地扯着帕子,“爬了这许多台阶,就看个空心砖塔,真真无趣。”
“京城能游玩的本就不多。”林筝叹了口气,“他们不借着景物扬名,如何显出自己的才学?”
林萱儿忽然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去游湖吧!我哥正在画舫上办春华会,这会儿定是在吟诗作画呢。”说着狡黠地眨眨眼,那些青年才俊可比书院里附庸风雅的草包强多了,她最爱看的就是这般才貌双全的郎君。
这个提议正中林筝下怀。二人当即带着侍女往湖边去,谁知刚下山,就撞见个煞风景的。
朱应良不知道从哪忽然窜出来,吓了众人一跳。“林小姐,郡主好巧啊,你们也过来漓山观景吗?”说完还十分有礼的向二人拱手作揖,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
闻言二人均嫌恶的拧眉。这个该死的朱应良在学院里己骚扰过林筝数次了。每次都在林筝常去的地方假装偶遇,说一些莫名其妙,冠冕堂皇的话。即使林筝己经明确拒绝过数次,他都像狗皮膏药般死缠着她。
他每日偶遇不够,还要派人给林筝一些不入流的玩意。值钱的物件是一样不送,美其名曰心意最重要。害得林筝被女学班里的其他千金小姐嘲笑,给她恶心的不行。
“你能不能滚开,整天这样死缠烂打烦不烦?再缠过来我让人打死你!”林萱儿看不过去他这样烦林筝,不耐烦地开口就骂。
林筝厌烦的连看都不想看他,骤然别过脸,更遑论同他说话了。
“郡主此言差矣。”朱应良腆着脸凑近,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芒,“烈女怕缠郎,说不定林姑娘会被在下的痴心感动呢。”他油腻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蛛丝,紧紧缠绕在林筝身上。
“放肆!”青柳一个箭步挡在林筝身前,柳眉倒竖,“再敢纠缠,我家老爷定要参到御前,让满朝文武都看看你们朱家养的什么下作东西!”
朱应良却将猥琐的目光转向青柳,暗自盘算:这丫头也是个美人胚子,若能连主带仆一并收入房中……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露出淫邪的笑容。+x.i!a/o~s′h¢u\o\h?u·.~c!o,m+
青柳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脊背上爬行。林萱儿见状勃然大怒“阿岚,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出。阿岚飞起一脚正中朱应良心窝,这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当即像破麻袋般摔在地上。两个小厮刚要上前,就被阿岚左右开弓打得晕头转向。
“救、救命啊!”朱应良抱头鼠窜,却被阿岚揪着衣领提起来,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脸上。两个小厮挣扎着要救人,林萱儿身后又闪出个青衣丫鬟,三拳两脚就将他们揍得哭爹喊娘。这番动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待主仆几人扬长而去,朱应良瘫在地上呸地吐出一口血沫,里面赫然混着颗断牙。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毒火翻涌:总有一天,定要叫这群贱人衣衫不整地跪在他脚下求饶!
碧波荡漾的湖面上,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正徐徐前行。画舫亭台错落,处处可见儒雅俊逸的才子们或品茗论道,或凭栏赋诗,或对弈手谈。
“是瑾瑜兄棋高一着,在下甘拜下风。”蓝袍玉冠的秀雅少年投子认负,眼中却满是钦佩。
“周兄过谦了,不过侥幸而己。”林江怀执扇还礼,眉目温润。
“哈哈哈,杀得我片甲不留还说是侥幸?”蓝衣少年朗声大笑,一把拉过身旁观棋的红衣公子,“陈兄快来与瑾瑜兄对弈一局,好让我瞧瞧自己究竟输在何处。”
红衣公子正色拱手“还请瑾瑜兄赐教。”
“切磋而己,何谈赐教。”林江怀执黑先行。二人落子如飞,正厮杀到精彩处,忽闻船外传来阵阵惊呼。
众人纷纷搁下手中事奔向船边。只见碧波中一袭红衣女子正在挣扎,不远处的小舟上,两个丫鬟惊慌失措地呼救。画舫上的公子们神色各异,有面露忧色的,也有冷眼旁观的。那些不动声色的,自是看出这女子水性颇佳,此刻的狼狈多半是刻意为之。在这才子云集的画舫附近落水,其用意不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