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也不例外,陈良娣听课,我叼着笔东张西望,她低头写字,我干脆就趴在案牍上呼呼大睡。-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不过今日听学的人实在太多,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大片,还有很多都是管家的小姐,虽我不认得,但从举止谈吐间,亦可轻易分辨。
作者有话要说: 成章和:刚打了个喷嚏,谁咒我呢?
第30章
于是乎, 正当我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见四周一阵剧烈的骚动。
更有几个女学生, 发出了惊呼声, 我从双臂中缓缓抬起头来,微眯着眼, 循声望去,先前讲课的夫子已经不知去向, 讲台旁站了一人, 背对着我。
而讲台下,几乎所有女学生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除了我和陈良娣。
陈良娣在专心写字,我盯着那人半晌, 也没见他转过身来,又因前边有众多女学生遮挡住了视线, 昂着的脖子实在发酸,也觉得此事无趣, 便又趴了回去。
“齐助教!我有个字,怎么也写不好, 你能不能教教我?”刚闭眼, 就有一个女学生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随之即来, 是四周的窃窃私语和娇羞偷笑。?第,一¢看!书.枉\ /已,发,布+嶵\芯?蟑/劫¢
齐?
我身子一怔,京都可真小,莫不是真遇见什么故人了?
可我记得清楚齐修贤说过,今生不会入仕途,更别说什么弃武从文了。
但好奇心一直催促着我, 抬起头来瞧瞧。
然而,事实却让我傻眼了。女学生嘴里的齐助教,不是别人,正是齐修贤。
彼时的他,正耐心细致地教女学生写字,脸上流露着淡淡地笑意,是他,却又不是他。
好在,他并不曾看到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身子如同坚冰一样僵硬,而后微微发抖。
陈良娣与我同一案牍,她很快就察觉了异样,轻轻搁下笔,问我,“姐姐,怎么了?”
我低着头,目光也不知落在何处,嗓音低得只能自己能听见,“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宫了。”
其实,我有莫大的勇气和一万种理由,冲上前去同他相认,质问他,为何不肯回信,为何不肯来见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不曾托人捎话给我。0~0,晓+税·蛧. -追!蕞\歆~璋~洁,
我克制住了。
因为有陈良娣在,我多少总该避嫌。
我起先出了国子监,脚步飞快就跟逃命一般,而这些已经是我自控的极限了。
陈良娣是名门闺秀,走起路来,虽然赏心悦目,可就是太慢。我在原地等了好久,她才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脸不解,“姐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我灵机一动回道,“方才齐助教出现的时候,那些女学生恨不能都挤到他跟前去,只有我们两个视若无睹,太惹人注目了,这万一,传到太子殿下的耳朵里,他会不高兴的。”
这番话,虽然我胡乱捏造的,但对于良娣而言,像是一语道破天机,她一脸崇拜地看向我,赞许道,“原是如此!姐姐实在聪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在夫子的课也都听完了,不耽误课业的。”
我点点头,同她一起回了东宫。不知为何,这一路上良娣的话就多了起来,她时断时续同我说着东晋大家的书法和诗文,她说得眉飞色舞,颇为认真,可我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是想着齐修贤。
我们很久没见了,可恨的是,我竟只记得他脸庞的轮廓,具体长什么样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良娣并未注意到我一直有心事,且闷闷不乐。等到了东宫殿外的时候,我们两个便道别,回了各自的宫中。
红桑一直跟在我身旁,自然也就亲眼所见,她不安地说道,“小姐,奴婢也是才知道齐助教,原来就是齐大人。”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应该是哭着,还是笑着都见他,怎么样都不妥当,怎么样都解不开我的心结,消不了怨气。
在经过一番纠结之后,我毅然决然地往国子监的方向飞奔而去,同时丢下一句话给红桑,“我才想起,落了东西在学堂,我去去就回。”
红桑没有跟上来,而我的脚步时而缓慢,时而急切。
天开始下雨了,细蒙蒙的雨丝落在宽阔的御道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不远处的宫墙内,有几支梨花偷偷地冒出了头,花瓣落了一地。
学生们早已经散去,有几个书童正在拾掇案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