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知道，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今天，他都将永远地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而那个将他钉上去的人，正站在高高的审判台上，用神明般冷漠的眼神，俯瞰着他最后的挣扎。

高台之上，陈枭终于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视线越过史密斯和拉维尔那两张写满虚伪的脸，如同一柄冰冷的探针，首首刺入犬养健的灵魂深处。

“犬养大佐，”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比冬日里的寒风更能冻彻骨髓，“你还在犹豫什么？”

这句问话，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犬养健的脸上。

陈枭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用那平稳得可怕的语调说道：“我给出的条件，己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这是看在几位领事先生的面子上，我才愿意给出的机会。”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扫向鸿兴会众人所在的方向。

“我们牺牲兄弟的遗体，至今还停在灵堂之内。他的家人，他的兄弟，都在等着一个交代。我鸿兴会上下数千人眼中的怒火，我相信你看得见。”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威胁。

“如果你今天不能当着全上海人的面，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那么，我要审判的，就不止是这些罪犯了。”

“我还要追究你们日本领事馆，勾结汉奸，派出杀手，公然刺杀我的血债！”

“到了那个时候……”陈枭的眼神变得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我非常担心，你，还有你身边的这些人，今天，能否安然无恙地走出这片地界。”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无声的指令仿佛己经下达。

“咚！”

一声整齐划一、如同战鼓擂响的脚步声，猛然炸响！

黑牛、赵鹏、山鸡，以及他们身后，数以百计身穿统一黑色劲装的鸿兴会核心成员，集体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踏得地砖仿佛都在颤抖！

这一步，踏碎了现场最后一丝侥幸与幻想！

那股由鲜血与烈火淬炼出的铁血煞气，瞬间冲天而起，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恐怖威压，朝着犬养健和那群西方领事们，当头压下！

“报仇！”

“报仇！”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