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府衙后院一间还算干净的厢房里,弥漫着豆花、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
石小乐被安置在一张铺着厚褥子的软榻上,腰间的苍龙珏被一块厚布盖着,红光内敛,但依旧散发着惊人的热度,把褥子都烘得暖洋洋的。\w.a!n-b?e¨n..,i,n!f¢o^他深陷的眼窝紧闭,呼吸平稳,嘴角那点“血沫”早被擦干净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饿的。
床边,胖知府王大人搓着手,圆脸上堆满笑容,看着坐在一旁、依旧穿着那件“生化武器”乞丐袍的徐无咎:“徐公子受惊了!石义士真是…真是神勇啊!那红光!啧啧!简直神迹!不知石义士何时能醒?本官也好当面致谢,上报朝廷…”
徐无咎顶着糊血带灰的脸,努力维持着“悲壮疲惫”的表情,声音沙哑:“府尊大人…石义士耗损过度…怕是要静养些时日…至于上报朝廷…”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兹事体大!涉及军用星纹钢砂被盗、地火门被擅启、还有那意图引发天灾嫁祸我徐家的幕后黑手…大人,此时声张,恐打草惊蛇啊!”
王知府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是是是!徐公子思虑周全!本官定当暗中严查!只是…”他瞟了一眼床上“昏迷”的石小乐,“石义士在此静养,安全…”
“安全无虞!”徐无咎拍着胸脯,乞丐袍散发出更浓郁的“风味”,“有本公子亲自守护!还有我的老管家!外面那些宵小,敢来一个,我…我泼他一脸豆花!”他指了指旁边小几上放着的三碗热气腾腾、撒了葱花、甚至…飘着几片薄如蝉翼的熟肉片的豆花!那是朱老实被官兵“护送”过来后,用府衙厨房紧急赶制的——海叔用杀人的眼神逼着厨子从自己晚饭里匀出来的肉!
王知府被那“乞丐袍风味”熏得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干笑道:“徐公子高义!高义!那…本官就不打扰石义士静养了!这就去布置人手,严查漕帮和转运司!”他一边说一边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熏晕。¢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房门刚关上。
“呼…”徐无咎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里,“累死老子了…演戏比扛粮袋还累…”
“豆花…肉…”床上“昏迷”的石小乐眼皮都没抬,嘶哑地吐出三个字。
“吃吃吃!就知道吃!”徐无咎没好气地端起一碗豆花,用勺子搅了搅那几片可怜的肉,“朱老这刀工…肉片薄得能当窗户纸了!海叔真抠门!”
“有的吃就不错了!”海叔佝偻着背从阴影里转出来,浑浊的老眼扫过那三碗豆花,枯瘦的手指在袖口里捻着算盘珠,发出心算的沙沙声,“三碗豆花,一碗算你十文,葱花三文,辣油五文,肉片…虽然薄,但好歹是肉!一片算二十文!三碗就是…六片…一百二十文!加上豆花钱…拢共一百九十八文!少爷,这账记你头上!”
“记我头上?!”徐无咎差点把碗扣海叔脸上,“凭什么?!是他吃的!”他指着石小乐。
石小乐已经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深陷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徐无咎手里的碗,喉结滚动:“…我的…三碗…加肉…”
“行行行!你的你的!”徐无咎认命地把碗塞给他,又气呼呼地端过另外两碗放在床边小几上,“吃!撑死你!海叔,账记他头上!等他醒了让他挖矿还!”
海叔浑浊的老眼瞥了一眼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投胎的石小乐,又看看窗外戒备森严的官兵,声音压得极低:“挖矿?怕是他没那个闲工夫了。,2?0¢2!3!t*x·t,.+c/o?m¢王胖子看着蠢,心思不少。他把石小子留在这里,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软禁!想把这‘神迹’和‘秘宝’握在手里当筹码!”
徐无咎脸色一沉:“那怎么办?总不能真在这儿当豆花西施吧?外面火山还在冒烟呢!哑姑的歌也不能唱一宿!”
“火山暂时压住了,靠的是那破石头(苍龙珏)的本事和这小子的…饭量。”海叔捻着算盘珠,“当务之急,是找到真石头(镇龙石),或者…找出偷石头的人,把脏水彻底泼回去!”他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狠厉,“王胖子不是要查漕帮和转运司吗?那咱们就帮他…查得彻底点!”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窗外府衙前院的方向:“周扒皮!那个转运司主事!就在府衙前院偏厢‘协助调查’呢!王胖子亲自‘请’来的!这会儿估计正吓得尿裤子!”
“周扒皮在府衙?”徐无咎眼睛一亮,“好机会啊!海叔!你的算盘珠子是不是又有用武之地了?崩他一脸?”
“崩他?太便宜!”海叔冷笑,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