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赵红梅也发现了。?齐^盛,晓?说~蛧\ *毋*错_内¨容_
她惊喜地蹲下身,伸出手指想去触摸,却又怕碰坏了它:
“大斌,你看这是啥花?真好看!它不怕冷吗?”
“不认识,没见过。”
撒大斌摇摇头,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拨开沾着雨珠的草叶,仔细端详着这两株奇异的花朵,眼神里充满了惊叹:
“嚯!真稀罕,冰碴子里钻出来的?”
“真水灵!”
赵红梅越看越喜欢,立刻从柳筐里掏出小铲子,铲尖避开根须插进湿泥里:
“这花命真硬!瞅着就稀罕人,挖回去养窗台上!”
她手腕一掀,连泥带花捧起,用手绢仔细裹好根土,塞进柳筐最稳当的角落。
草稞子突然“哗啦”一响。
赵红梅眼神一凝,胳膊肘猛捅撒大斌腰眼,压低声音,指着不远处一个土坡向阳面:
“大斌!快看!那是不是个‘獾子洞’?”
只见向阳的土坡上,有个碗口大的洞口,周围散落着几枚新鲜的爪印,洞口散着几粒冒着热气的黑粪蛋。
撒大斌“咔哒”顶上子弹,弓腰摸过去。
离洞口十来步,“哧溜——”一只灰褐色肥獾子蹿出洞。
撒大斌右膝“噗”地跪进泥地,枪托抵肩——“砰!”
枪声震得树叶簌簌掉水珠。^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那獾子却只是被枪声惊得趔趄了一下,毫发无损地扭头就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深处!
“笨死你得了!”
撒大斌尴尬一笑:
“这玩意比不上俺的复合弩有准头。”
赵红梅啐了一口,一脸嫌弃:
“你那眼神儿都长脚后跟上了?”
她一把夺过撒大斌手里的老猎枪,动作麻利地装上独弹,拉动枪栓上膛,猫着腰,像只经验丰富的母豹子。
猫腰钻过榛柴丛,裤腿剐满黑泥。
三窜两跳横地绕到了獾子逃跑方向的前面。
她选了个灌木稀疏的位置,屏息凝神。
果然,那受了惊的獾子慌不择路,刚冒头想换个方向逃窜。
赵红梅果断扣动扳机——“砰!”
这一枪又快又狠,子弹精准地钻进獾子的脖颈侧面。
肥壮的獾子应声倒地,西条短腿抽搐着蹬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嘿嘿,还得是我媳妇!”
撒大斌嘿嘿一笑,赶紧跑过去,拎起那只足有二十多斤沉的肥獾子。
赵红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把枪扔回给撒大斌:
“少拍马屁!赶紧装筐!”
她自己则抓紧时间,手脚麻利地又在附近采了小半面袋子的刺老芽。
雨后新发的嫩芽,水灵灵的,正是最鲜嫩的时候。*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撒大斌左肩扛着獾子,右肩搭着潮乎乎的刺老芽,在前面晃悠。
赵红梅把枪往肩后一甩,挎紧装花的柳条筐,手指护着筐沿。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泥塘,裤腿溅满泥点子,嘴角却咧到耳根。
回到家时,己经有人家烟囱冒起了炊烟,开始做晚饭了。
一进院,撒大斌就把獾子撂在仓房门口。
他找来粗麻绳,麻利地捆住獾子肥厚的后腿,倒吊在仓房门口的横梁上。
赵红梅端来一盆滚烫的热水。
撒大斌手腕一翻,抽出锋利的剥皮刀,刀尖在獾子下巴轻轻一划,熟练地往下剥皮。
这獾子秋天贴了膘,皮子油光水滑,毛又厚又密,是个上好的皮货。
整张皮剥下来,撒大斌用草木灰仔细揉搓掉皮里子上的油脂,然后抻得平平展展,用几颗生锈的铁钉,钉在仓房墙壁一块坑坑洼洼的松木板上晾着。
接着开膛破肚。
獾子油黄澄澄、厚厚的一层,被撒大斌小心地刮下来,专门找了个洗净擦干的粗陶瓦罐装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冬天治冻疮、烫伤抹一点,见效快。
獾子肉被分割成块,肥膘和肥瘦相间的部分准备炼油炒菜,精瘦的抹上大粒盐,一部分挂到阴凉处风干,剩下几块新鲜的,留着晚上炖酸菜。
赵红梅把那两株野花栽在一个豁口的旧搪瓷缸里,填上些湿润的腐殖土,放在了朝南的窗台上。
金灿灿的小花在昏黄的暮色里微微颤动,给简陋的屋子添了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