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李生回话。`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余光却是瞥见身前人通红眼眶中的晶莹。顺着重力沿脸颊滑落,首至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李生叹了口气,伸手抹去了那张白嫩脸蛋上的水渍。
她犹豫片刻,便伸手勾住白梧的小拇指。
“我发誓,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
“再骗我,我就杀了你。”
白梧面上的笑容消失了,那对浓墨重彩眉眼中的阴冷再也掩不住,周遭的温度骤然降至零点,飘落在地的叶片上甚至结起薄薄的冰霜。
李生如坠冰窟,浓厚的阴气如风暴般席卷了她,像是要将她的全部裹住,吞没。
她只听见耳边如泣血般的一声尖啸,空中如实质般的阴冷便像是被击碎了般,融了一地。
李生苦笑着举起双手投降。
“小梧桐,明鉴啊,真没骗你。”
白梧被她这副模样晃了晃神,李生则是趁机快步往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不等李生开始说些甜言蜜语,一只幽蓝虚影自她眼中穿出。
那像是只鸟,伴随着刺耳的鸣叫,展翅一挥飞往高空,眨眼间便不知去哪儿了。
与此同时的,是李生闷闷的痛哼。¢x?x~s/s\y*q′.·c_o^m,
她捂着双眼,浑身颤抖着,额角冒出细微的冷汗,首至再也站不稳,摇晃着半跪到地上。
眼睛像是被活生生剜出般的剧痛在李生脑内炸开,却是令她笑出了声。
“好熟悉的感觉。”
殷红的液体自那张芙蓉般的美人面上滚落,啪嗒落在地上,如水雾弥漫开的浓郁血腥气儿中夹杂着股轻飘飘的香味,腐朽而摄人心魄,诡谲极了。
“没想到我这对招子这么惹人稀罕呢,能让我尝着两回被活生生剜走的滋味儿。”
二饼自顾自地小声嘟囔着。
【我说什么来着,不要随便动他人的因果,为什么记忆没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非要吃着苦果才明白。活该。】
【咋样,老实没?这东西距离邪神也只有一步之差了,比刚抛下你那半只鬼车强多了,除非你现在把整只鬼车拉过来,能杀了她。】
【但你要是求求你二饼叔......】
还不等二饼说完,眼前这面色明显苍白了些许的女孩疑惑地开口了。
“你身上,为什么有阴气?你的眼睛......”
李生那对并不属于自己的眼不知去了哪里,她却是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皮轻轻阖着朝着声源笑了笑。/x.i~a\o′s?h`u′o\z/h~a+i+.¢c¢o,m^
“就准你是邪物,不准我也是啊?”
白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把我的眼睛给你。”
李生默了默,脑中的二饼像是嘿嘿笑了两声,打趣道,
【哎哟,好东西啊,快收下。】
她像是没听见,不顾浑身的狼狈,拍拍衣角的尘土便缓缓站起身。
“不用了,我那债主不可能不来找我讨债,到时候再说。”
李生顿了顿,笑着道,
“况且我不是普通瞎子,我魂魄也眼盲,把你眼睛给我我也看不见。”
【你眼睛咋回事儿?】
“你不是知道?”李生有气无力地在脑内回答他,“小时候被挖了呗。”
二饼像是思索了一阵,严肃道,
【那也不会魂魄受损。这手段罕见至极,你小时候能惹着这等厉害人物?】
李生嗤笑一声:“惹什么惹,不被欺负就烧高香了。”
【谁挖了你的眼?】
“......”
【你被捡回来时就瞎了,不说我咋给你分析。】
李生脸色不是很好,良久才稍显阴沉地答道,
“一个老乞丐。”
【采生折割?】
二饼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这阴损手段,这熟悉作风,怎么想只有......】
李生此刻被白梧搀着,不知在往哪儿走,面上却是不见纠结苦楚。
人一旦倒霉惯了,情绪就会极其稳定。
她对于自己眼睛突然没了也是接受良好,伸手一揽白梧的脖子,便将大半身子都搭在她身上,开始偷懒。
“你想说是我师父把我眼挖了?”
李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算淡定,抿了抿唇才道,
“我不信。”
二饼